啊, 前方又一辆私家车驶了过来。他觉得眼熟,仔细一看是柳处长的车子, 江长源立即丢掉了烟蒂直起身子朝着驶过来的车招手。
开到他身前, 柳下溪停了车,摇下车窗钻出头来, 问他:“江队长,等我一起吃午饭?”
江长源走了过来问他:“你还没有吃?”他不好意思地跺着冻得有些麻木的双脚,应该打电话问一下柳处长过不过来吃饭。
“吃了。要上车吗?”分局就在前面, 门口来来往往的人真多。柳下溪缩了缩脖子, 他早料到会变成这个样子不想被人逮住问东问西,借故拖拖拉拉来迟。
江长源眼睛一亮,问他:“去哪儿?”
“蓓茗中学。”
从分局到蓓茗中学有十几分钟的车程。江长源上了车坐在副驾位上跟柳下溪说:“蓓茗中学是区里升学率最好的一所学校。老杨的儿子就在这里读高二, 明年我女儿也打算来这里上初中。”他觉得自己的话题扯远了, 赶紧换话题:“鲍禁只教语文, 初一、初二、初三各带两个班。副校长说学生和其他老师对他的评价都很好, 他有空的时候会写点东西拿去杂志社发表, 在学校的老师中很有名气。不过, 前两年跟他老婆离婚后性格变了,不再跟人嘻嘻哈哈变得独来独往。以前关系不错的老师也疏远了。这学校更重视高考学生, 高中部的教学楼是新的;初中部在后面教学楼是旧的。听说两边的老师没什么来往,高中部的老师待遇好过初中部的,他们都住在教师新村, 那边的房子比教师村的好, 最差的也是两房一厅。”
听到这里, 清荷忍不住摇头,他认为同一所学校的老师居然搞级别待遇,这样做很容易让人心失去平衡。
柳下溪问江长源:“案发现场的教师村住的都是小学和初中的老师?”
江长源点头,“单身老师住单间,夫妻俩都是老师的住一房一厅的套间。教师村一共有五幢楼共有住房一百五十。”
“鲍禁和易惠美离婚的理由是?”
“具体原因副校长也不知道,她说易惠美以前也是蓓茗的老师教英语的,离婚前曾流过产,休养了一个月回来辞掉了工作,没多久两人离了,她去了外地发展。”
“流产的原因是什么?”
“副校长吞吞吐吐没明说。我一再追问她才告诉我,易惠美经过操场时被飞来的排球打中了摔倒在地上,当场喊肚子痛,抬去医院的途中流了产。”
“是谁用排球打中了她?”
“副校长没具体说出是那个学生。当时学生们在操场上体育课玩排球,球不小心飞出来砸到了她算是意外事件。”
“副校长还在分局?”
“她早就被区教育局的人接走了。教育局来了不少人询问案子的进展。唉,我应付不了他们。凶手又不是傻子,杀了人等我们来抓,哪有这么快找到真凶?幸好有汤局长拖着他们,我才脱得了身。柳处长,这案子你心里有没有底?”
柳下溪摇头,反问他:“你的看法呢?”
“肯定是熟人作案!给我时间,我就不信找不到凶手!”江长源咬着牙说:“别大声嚷嚷喊着要我们一两天内破案。”
他掏出香烟递给柳下溪一支,柳下溪婉拒,“我不抽烟的。”
邹清荷一直沉默着,听了江队长的话心想:就算知道是熟人作案锁定了嫌疑人,找不到指控对方杀人的证据也没办法起诉对方。
学校到了,清荷觉得这里的教学环境不错,三幢教学大楼围着一个可容纳千人的大操场,从楼缝的间隙看过去后面还有教学楼。学校大门口右边的墙上装裱着立体金属大字“北京市门头沟区蓓茗高级中学”,看到“高级”两个字,清荷撇嘴忍不住想笑。这几年国内到处充斥着所谓的“高级”、“超级”、“特级”、“顶级”、“经典”、“唯一”等词汇,现在啊,就连学校也不能免俗。
看来蓓茗中学假期留校的教工很勤劳,大门附近与操场上的积雪被铲得干干净净了。校门口有几位制服警在走动,门口传达室里有四个人围成一堆在说话。柳下溪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问江队长:“带了受害者的相片吗?”
江长源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,抽出三张相片给柳下溪,“没有王映圆的。”
柳下溪接过来一看,鲍禁和易惠美的彩照是翻拍死者家的结婚照。他注视着第三张遗相,身穿制服的张陆湖憨头憨脑地傻笑着……叹了一口气,收起相片,拿出纸笔快速画了一张王映圆的面部速写。画完后回头看了看清荷,对他说:“外面冷,你和巧巧留在车上吧。”
巧巧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却不肯答应。江队长打开副驾位的车门它立即飙了出去,落地后脚爪扒着堆积在路边的残雪,扭着头冲柳下溪扮鬼脸吐舌头。
柳下溪拿它没办法只好由着它。
清荷戴上手套,笑道:“放心吧,我们不会干扰你们的工作。”他下了车,巧巧立即窜到他脚边跟着他走动。
“江队,你来了。”见到江长源有认识他的警察过来打招呼。
江长源张望了一下,问来人:“老周呢?”
“周刑警进到里面去了。”
柳下溪走到传达室的门口,几个怕冷的年轻人围着炉火不知道聊些什么正热闹着,见到他过来立即闭上了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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