坑已经挖出来了,唐奕洋洋自得,只等教会对祁雪峰的重新审判,还其清白,进而彻底动摇教会的地位。
然后就......就等罗马人自己往坑里跳吧。
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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罗马十四个行政区域的选举,唐奕是不打算参与的,只派出人员主持统计,把握大方向即可。
只要不是旧贵族或者激进、仇宋份子,大宋军管之下,基本可以做到“顺应民意”。
至于孔子学院,这倒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建起来的,主要还是从大宋向罗马输送文人比较麻烦。路远不说,主要还是没人愿意离乡背景,需要多费周折。
但是,养济院和医院却不用那么麻烦,随时可以问世,提前为孔子学院造势。
唐奕不是拖拉的性子,四个声明出台不久,先是征用了教会的几处房产供养济院使用,又从埃及调拨了一批粮食和人员,先在罗马广场开起了“粥棚”。
至于医院,那就更好办了,从涯州军内调派医兵出来即可,暂时为罗马穷人提供医疗服务。
......
还别说,立竿见影。
华夏文明,尤其是大宋,最擅长的就是这种以小恩小惠,赢得巨大回报的能力。
粥棚一开,不消一日,罗马城中无家可归或者破产穷人,就都聚集在罗马广场排成了长队。虽然每天每人养济院只免费供应一木碗的清粥或者面汤,但是起码饿不死人。
这大大缓解了罗马城因宋军入侵而造成的紧张气氛,赢得了罗马人的好感。
这些低层民众本来就是战争的受害者、牺牲品,有人能让他们不被饿死,能对他们好,自然很快就忘了宋人不过是外来者。
......
此时,唐奕和曹觉、宋楷就站在罗马广场的一角,看着不远处的宋人给罗马百姓们发放粥食。
曹觉拧着眉头,“我就奇怪了,这种事儿交给你新选出的那些罗马里正、捕快不就得了,干嘛非得用我的人?”
现在施粥的人员都是涯州军里特意选出来的汉人士兵,每天五十人,全军的汉人兵轮留排班。
“你懂个屁!?”唐奕瞪了他一眼。“交给罗马人,那特么这些穷人记的是里正的好,还是大宋的好?”
曹觉无语,做好事儿都这么多花花肠子,简直就不是人。
又看了一眼粥棚那边儿,歪着脑袋更是纠结。
“不过,也是奇怪了,这帮没出息的东西,打进城的时候,一个个生猛的不行,现在又都装的人模狗样,好像特么手上没沾过血的菩萨一般!”
“给老子丢人!”
曹觉说的,当然就是他手下的汉人兵。
打仗的时候,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一样,生怕落后于黎人和侬人。可是一但放下刀枪拿起粥勺,却是换了个模样。
曹老二眼瞅着他们一个个脸上挂着和蔼的笑意,遇到饿的厉害的老人或者小孩还大发善心的多给一勺,俨然把罗马人当成自己的亲人一般对待。
......
对此,唐奕和宋楷也只能是报以无奈的苦笑。
宋楷反问曹觉,“要是换你在那里施粥,会板着个杀人脸,凶神恶煞一般吗?”
“呃...”曹觉一窘。
“我?我也不会干这活儿!”
其实他心里很清楚,换了是他在场中,估计也没必要和这些无辜的穷人一般见识吧?
......
唐奕则道:“这其实是个挺深的问题。”
“哦?”
二人轻疑,“怎么个深法?”
唐奕笑起来,来了谈性。
“归根揭底,就是汉人和西方的不同。”
“打个比方,假如两个男人因为一个女人而决斗,你们知道汉人和欧罗巴人的结果有什么不一样吗?”
二人更是糊涂,怎么施个粥,他就扯到抢女人身上去了?
“什么不一样?”
唐奕道:“这事儿要是在西方,哪怕是大宋周边的诸国,结果只有一个,就是那个女人一定会跟赢的那个走,而且走的理所当然,不会有任何负担。”
“这是一种‘慕强心理’,残酷的生存环境让他们崇拜强者。”
“这不废话吗?”二人一摊手。“天经地意,有什么好怀疑的?”
“再说了......”曹觉扁着嘴。“那可是决斗,输的那个肯定都死了,也只能跟赢的走了。”
“不!!”唐奕语气坚定。
“这事儿如果发声在中原,这个女人多数时候不会屈服于强者。”
“哪怕她跟着赢家走了,哪怕她心里其实根本不爱那个输的人,心里也一定会背负了极大的负担。”
“......”
“......”
二人一阵错愕,虽说乍听之下,跟随强者是极有道理,可唐奕这么一说,再回想一下汉人的过往和现在,好像还真就是这么回事儿。
“为什么?”
唐奕道:“同情弱者,这是汉人善的一面,也可以说是汉人文化仁的一面。”
......
“放眼中原,无论是儒、道、佛哪一家,都是在告诉世人‘修心’”
“儒家讲求人改变自己的行为,适应这个天下。”
“道家讲求人改变自己的行为,适应天地之规律。”
“佛家则是讲求人改变自己的行为,适应内心世界之变化。”
“对汉人文化影响最大的这三家,无一例外都是克制的学问。相对于阿拉伯世界和欧洲,我们汉人是内向的,是道德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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