睡不着,发个单章吧,继续之前更新的话题。
很欣慰,那一章长评很多,说明大家都走心了,意料之中,也是意料之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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写书一年多的时间,唯一在进步的技巧可能就是:怎么写才能让细节“看上去很严谨”。
答案也十分简单,送给所有写历史小说的同行,那就是尽量别发表观点。
在《中原政权的死结》这一章落笔之前,几经犹豫,要不要写下这段相对敏感的文字。甚至是在几个月前,在文中提到为什么不造火炮的时候,我就曾经有过相同的犹豫。
只不过,那个时候我选择了装糊涂,而这一次,则是试着去说服一部分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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苍山很清楚,这么写不符合网文规律,也不符合大众心理,因为人们不愿意相信没有比,就已经输了的比赛。人们更愿意相信,我们的老祖宗是在所有领域碾压全世界的。只不过....
近期我们没有做好,被超越了而已。
况且,看历史文有一个潜在的因素,那就是对传统文化、祖宗过去的崇拜,迫使我们去了解那个时代的人,那个时代的事。
而那一章,几乎触碰了所有的红线。
回过头看,你们不难发现,那一章第一视角其实不是唐奕,而是苍山自己。而对之倾诉的人,则是你们,而非书中的任何一个角色。
算是苍山的一点私心的,我幻想着通过这些小细节,能潜移默化的让《调教大宋》的每一个读者趋于理性,这样我在写作的过程中会省掉很多的麻烦。
包括这个单章,亦是相同的目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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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,这一章的所有异议只需要一句话就可以平息。那就是,我们已经用血淋淋的历史证明了明清两代前后五百多年,大航海时代、殖民掠夺与华夏绝缘。
这没什么好争论的。
明朝被美洲白银逼得封疆禁海,难道政府不知道大海的那边有金银宝藏,大西洋的海岸线上一个个强盗在崛起吗?那为什么没有跟上航海时代的脚步呢?
缺钱吗?缺血性吗?缺军力吗?
比北宋时期好上不知道多少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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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外,同样是明朝,那时的江南也是灯火通明,世界第一;那时的欧洲同样一片黑暗,愚昧无知。
可是,航向大海的傻瓜带回来的是贪婪,而相对高级的我们带回来的却是万国来朝的荣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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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,问题又回到了原点,为什么我们就走不出去呢?
抛开聊过的抑商,咱们聊点别的。
第一,记得在开书的时候我就提过一次,那就是汉民族是个内向民族,对扩张的欲望不强。
第二,就像有一个书友在评论中提到的,朝廷为什么不能强盗一点。
是的....
我们还真的没办法强盗。
这涉及到一个“体量”的问题,也是很多人在考虑古代统治政策成因,会忽略问题。
也就是一个政权的建立,为什么会这么建立,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政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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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头说起的话,那就是从始皇一统华夏之后,两千多年的华夏几乎很少出现分裂并治。即使短暂的出现分裂,也是迅速归一,并没有像其他历史长河之中出现的那些强国一样,一但分崩离析就再也合不上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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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意!
华夏文明的这种粘性、向心力,是非常非常牛叉的,非常非常难以想像的。
在古代落后的信息交互,落后的交通环境,保持一个纵横几千公里的疆域、两千多年聚合不散,说是奇迹也不为过。
纵观世界古今,唯中华独有!
为什么?
这里就必须要夸一夸我们一直在贬低的儒学了。
儒学的教化作用和共同文化的粘合力,使得两千年后的华夏还是华夏,而不是像欧洲一样,分裂成无数个小国。
忠君爱国,等级森严,重礼尊德,即使是去到再远的地方,出任最远处的官吏,也依然受治于礼教之内,也依然要信奉“天地君亲师”这样的森严礼教。
《资治通鉴》全书第一卷、第一篇,第一段:
二十三年,初命晋大夫魏斯、赵籍、韩虔为诸侯。
臣光曰:臣闻天子之职莫大于礼,礼莫大于分,分莫大于名。
何为礼?纪纲是也;何谓分?君臣是也;何谓名?公、侯、卿、大夫是也。
翻译过来就是:臣司马光说,我知道天子的职责中最重要的是维护礼教,礼教中最重要的是区分地位,区分地位中最重要的是匡正名分。
什么是礼教?就是法纪。
什么是区分地位?就是君臣有别。
什么是名分?就是公侯卿大夫等官爵。
被誉为是古代帝王教课书的《资治通鉴》里,司马光把礼教、等级放在第一卷第一篇的第一段,由此可见其重要性了。
说了这么多,只是想让大伙儿明白,礼教、等级、道德至高点,时刻遵守礼法束缚,已经成为了权力顶峰的核心竞争力,或者叫为君者的基本盘。
你让他去做强盗,就是在摧毁他的基本盘,那这个天下统一的粘合要素礼教也将随之崩塌。
谁也不能碰,连暴君昏主也不敢背上失德的罪名。
天子失德,也就等于给了臣子反你的正当理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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礼教、等级、帝王的核心主政思想、保持疆域完整性的大政略方针,这些也同样导致了抑商、扁商成了一条不可逆转的铁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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