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彦博算是没脸活着了,三天让唐奕扇了两回。
回到住所,连闻讯前来探望的唐介、包拯都肩抖嘴颤,险些憋出内伤。
“宽夫也是。”唐介忍着笑。“何苦又去招惹那小疯子?”
“我......”
文彦博这个气啊,还不能说出去找唐奕的真正目的。
“我......我再年轻二十岁,趴下的就是那个疯子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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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家小楼。
“大郎,你还是收着点吧!”潘丰实在看不下去了。
这宰相让你三天两头揍一顿,确实说不过去了。
老祖宗几千年的传承,就没这么个说法,就算礼教未兴的先秦、遗周,也没有说宰相动不动就被扇一顿的闹剧吧?
“就算是你师侄,也没你这么个教育法儿吧?”
......
“国为!”不等唐奕说话,曹佾却是出声拦下他。
曹佾很清楚,以前的唐奕是真疯,而现在,他是不得不装疯。
拉起唐奕就往出走,“不说这些无趣之事!”
“走,喝酒去!”
唐奕一翻白眼,“还喝!?”
“昨儿个让你们灌的,到现在还没醒呢。”
“少废话!”曹佾根本就不依。“昨日未分高下,今儿又岂有不喝之理!?”
唐奕心中一暖,曹佾这不是喝酒,这是在站队。
正是他和文官集团闹得最僵的时候,也正是赵祯心神最摇摆之季,他和潘丰连日与唐奕欢饮,让外人怎么看?
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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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两人拉着上了回山街市,灯火阑珊间,尽是盛世荣姿。
曹佾感叹道:“有时候,看着回山繁华如斯,不禁会想,若天下尽如回山,那为之奔波一生,又有什么不值得?”
“嘿。”潘丰飒然一笑。“俺是个粗人,可没景休那般花花绿绿的感慨。”
“某家只知道,钱挣再多,寐不过三尺,食不过五味。老子吃得饱,就让全家老小吃得饱;全家吃得饱,就让身边的兄弟吃得饱。然后就是开封......大宋!”
“要是天下人都吃得饱,那某家当是很高兴的。”
说着,潘丰看向唐奕,“大郎呢?十年奋起,所图为何?”
唐奕如二人一样,眼中都是回山胜景。
“我和你们一样,只不过想的远一些吧!”
“哦?”曹佾玩味轻疑。“有多远?”
唐奕没有回答,他心里的那个目标不能说,说了也没人信。
他想让金辽永远淹没在大汉文明之中;想策马欧亚的不是蒙元,而是皇宋;想每时每刻汉土所治,太阳永不落;想这世界只有一种语言,一种文字。
......
曹佾眼见唐奕不想多言,也是无奈。
说心里话,他和潘丰本是开封城中混吃等死、心若死水的所谓勋贵,要是没有唐奕,也就不会有今日之所想,之所向。
但是,唐奕他真的无私到只有一个强宋的志向?为了这个目标,他真的能付出这么多?
曹佾不确定,若是没有什么超乎想像的理由,他真的不能理解。
......
一抬眼,见正走到凝香楼门前,曹佾半开玩笑道:“要不,就这儿吧?”
“现在最需要一位红颜知己坐陪,好排解你心中郁结。”
唐奕瞅了一眼,见楼上花窗紧闭,摇头道:“算了,今天想喝好酒,这里没有。”
“好酒!?”二人对视一眼。“要多好?”
“最好的!”
“你不会是......”
潘丰想到樊楼回山店的镇店之宝,登时哭丧个脸。
“不会是......打我那瓶酒的主意吧?”
唐奕一翻白眼,“酒嘛,就是用来喝的。”
“滚!”只见潘丰立时瞪圆了牛眼。“想都别想,我跟你拼命!”
“小气了不是?”唐奕嫌弃地横了潘丰一眼,一边说,一边往凝香阁里进。
“爷当初送给你的时候,可是痛快着呢。”
潘丰想把他顶回去,可是唐奕已经进了凝香阁。
曹佾说的没错,今天的心情,最适合就是听听这红妖精弹曲儿。
也不往里走,只到厅前,随便抓了个门前打杂儿的仆役。
“让你家小姐收拾收拾,爷在樊楼等着。”
说完,也不等仆役回话,调头就要出去。
“爷!”那仆役一脸的便秘,急忙拉住。
“我家姑娘您又不是不知道,可是从来不出阁的。”
唐奕眼睛一立,“嗯?!”
好吧,仆役立时蔫儿了下来,这位是唐疯子,谁和你讲理啊?
......
出了凝香阁,潘丰还在那肉疼。
“走,今儿就把那酒喝了!”
“别!”潘丰还是舍不得。“好酒有得是,换一样儿。”
“就它了!废什么话!”
唐奕拽着潘丰就走,几乎是用“拖”的向樊楼而去。
曹佾虽说也觉得有点“奢侈”,但是那瓶酒他可是没沾过,让唐奕这么一提,倒也想试试这天下第一到底是个什么滋味。
立时上前,和唐奕一起架着潘丰往前走。
于是,回山街市出现了令人费解的一幕:大名顶顶的唐疯子和曹国舅,架着都不会走道儿了的潘国为穿街过市,喝酒去了。
......
樊楼回山店,当初在建的时候,一切规格皆是比照开封店而造。无论是奢华程度,还是规模气象,可以说与开封总店那是一分都不差。
当年,也正是樊楼作出如此姿态,才能在短期内就让回山成为国都开封的城外城。
樊楼,五楼并起,屹立在汴水之畔,让从南边来的客人还没入开封城,就感受到了大宋天城的第一道风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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