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浑号?”髡头大汉一愣。
“叫什么?”
唐奕笑道:“我叫......唐疯子。”
“恭喜你,已经很久没有人敢这么和小爷说话了。”
说着,拿起桌案上的茶碗淡淡地抿了一口。
“黑子...砍了。”
“噗......”
“噗!”
“噗!!!”
第一声“噗”是众人笑喷了,真是新鲜了,比咱大辽的爷们还硬气。
第二声“噗”是吓着了,那个黑脸儿和尚还真就听话的动了。
第三声“噗”......白刀子进去,红刀子出来了。
“哦操!!”
众人下意识一声怪叫,“真砍啊!?”
而那个髡头汉子还没弄清楚状况,就感觉身上多了个洞,随之全身气力潮水一般退去。到死他也没明白,咋说要人命就要人命呢?
......
禽兽......
等髡头汉子破麻袋一样的砸在地上,一众豪门才反应过来。
有人高声大叫:
“大胆!!”
“来人啊,来人啊!”
“把这几个狂徒给我宰了!”
唐奕不急不徐地抬眼横了大叫那人一眼:
“恬燥......”
“黑子.....砍了。”
“噗.....”
这回就一声儿刀子入肉的动静了。
一众豪门嘎的一声把到嘴边儿的话生生吞了回去,大气都不敢喘,脸色惨白。
妈的,太不讲理了吧?就没见过这么狠的,这才几句话啊,两条命就没了。
禽兽不如......
......
霎时间,厅中落可闻针。
众人不敢出声,只得盼着外面的家兵赶紧杀进来。不然,说不定下一个身上开洞的会是谁呢。
可是,外面都特么想什么呢?没听见喊叫啊?进来啊!
“看什么呢?”唐奕催命修罗一般的声音响起。
“等着外面杀进来呢吧?”
......
吱嘎......
那疯子的话音刚落,厅门适时而开。
众辽人一喜,来了!
可是,从厅外进来的却是一员宋将,大伙儿再次吓的一哆嗦。因为,那宋将手里拎着颗人头!
砰的一声扔在地上,嘴上还抱怨道:“乌合之众,连他-妈热手都算不上!”
说完,一调头......走了,砰的一声把厅门又关上了。
众人这才收回目光,定睛一看,嘶!!那人头正是死的那个髡头汉子的家将。
这......这是怎么回事儿?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?
正当所有人惊乱难明,不知所措之时......
“好啦!!”唐奕欢快地叫出了声。
环视一众幽州豪门,好像刚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。
大伙儿下意识地往后一缩,却闻那个疯子道:
“现在,咱们可以好好谈谈了。”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唐奕在厅中与幽州豪门之间“谈”了什么,外人不得而知。
只知道,那些人从馆驿里出来一个个就像丢了魂儿一般,谁要是在面前提一嘴唐子浩或者是唐疯子,都会条件反射的全身一缩。
那真就是个魔鬼、疯子!
......
唐奕在幽州住下的第七天,一骑黑衣黑氅、黑布罩面的快马到了幽州城。打马急行,一直来到大宋官驿所在才停了下来。
唐奕亲自出迎,把人接到了馆内。
厅中。
唐奕把一封密信递到那黑衣人手中,那黑衣人接过信件,小心地贴身收好,不敢多留,拱手话别。
临走之时,唐奕另有嘱咐。
“告诉司马君实,若有惊变,什么都不用管,立刻把使馆人员撤向来州,那里有人接应。”
黑衣人闻言,抱手道:“司马通政让小的转告公子,国事为重,个事为轻。若需取舍,公子当知何取何舍。”
“......”
唐奕闻言,眼睛有些湿润。
看来,不光是司马光,驻辽使馆的文武官员这是已经抱着必死之心了。
家国之下无个人,这是华夏数千年文明的根基所在,是汉人之所以伟大的源头。
......
“走吧......”唐奕无力地摆手。到时,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。
黑衣人不再迟疑,抱拳、行礼。
“公子......珍重!”
——————
第九天。
尧皇后再次来到馆驿求见宋使,这一回唐奕倒是见了......
......
索性也不与她多做周旋,见礼之后,直言以对。
“娘娘心里很清楚,重元大兄败局已定了啊!”
现在这个时候,难听与否对于耶律重元一家已经不再重要。
尧皇后闻声,登时泪如雨下,悲凄莫名。
“子浩与重元也是多年旧交,难道真的要见死不救吗?”
“唉!!”唐奕一叹,一副于心不忍,又极是为难的样子。
“这样吧......”
“怎样?”尧氏登时杏目圆睁,重燃希望,宋使终于肯松口相援了吗?
“嗯......”唐奕低目沉吟。
“此番收拢羊毛产业,幽州各家多有阻挠,小弟一怒之下痛下了杀手......”
尧氏立时打断道:“子浩何需在意?杀了也就杀了,我家重元是绝不会怪罪于你的。”
唐奕轻笑,“娘娘且听我说完嘛。”
“震慑幽州豪门的同时,也收拢了各家近万人的私兵。等会儿我吩咐下去,让人把这一万人一并送到古北关去,兴许还可助重元大兄一臂之时。”
尧氏听完,眼神摇摆,“有万人增援当然是好,但是......但是也只能是杯水车薪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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