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杰到达南京的时候天色已晚,自然还没有吃晚饭,这个时候四人自然不会去中央军校食堂,也没有去外面的饭馆,而是直接回了范杰在南京的公寓。
自从范杰离开之后,这栋公寓里面平时除了安排人手打扫以外,便再没有什么人出入了。
因为范杰这回来南京,要“待上”十天半个月,所以他很早便命人开始清理房子,购买食材,所以等范杰开车进了自己的公寓之后,军调处南京分部的负责人范恩,便很快从里面迎了出来。
范恩自然也是范杰自家的族人,不然范杰也不会放心将南京木材厂交给他打理。“少爷!”范恩在范杰的耳边低声嘀咕几句,范杰点点头,便带着酆悌进了公寓。
“师兄,坐会吧,我这边已经安排人准备晚饭了,我的厨子可是咱们长沙人,可比去外面吃要强的多。”范杰一边为坐在沙发上的酆悌递上一杯热茶,一边说道。
“嗯!”酆悌点了点头,接了过来,他看了眼四周,这才低声问道:“焕然,你觉得校长会安排谁成为下一任的复兴社书记。”
范杰将酆悌有些不骄不躁,知道他自己没有那个心思,所以便开始分析道:“现在主要还是要看校长的意思,但是其实从过去这一年里,咱们也是可是看过一些端倪的。”
范杰稍微停顿一些,接着说道:“你们这几位学长当中,胡宗南、黄杰等师兄现在都是一师之长,校长自然不会放心让他们掌握复兴社这个庞大的组织。邓文仪师兄也不可能,他现在在侍从室掌握重权,几乎每日都在校长身边,轻离不得,甚至于有传言说校长现在任用师长和军与师的参谋长,皆由雪冰师兄审核推荐,如此重权之下如何会让他掌握复兴社!”
说完,范杰看了酆悌一眼,看得他浑身上下有些不自在,范杰这才叹了口气,说道:“至于师兄你,以后或许师兄你有任书记的可能,但是现在这个微妙的局面下,师兄你还是放弃这个念头的好。”
“我怎么了,我怎么就不能现在当这个书记?”听范杰这么说,酆悌心里虽然没有这个想法,但也开始有些不服气的嘟囔起来。
范杰摇了摇头说道:“师兄,咱们自己兄弟我也就跟你实话实话,现在的黄埔内部,除了一期生和后面几期里面的咱们湖南老乡,您老人家正眼看过几个。为人乖张,不合群,这都是外面那些人对你的印象。”
见酆悌想要说些什么,范杰摆摆手,说道:“师兄,现在这个微妙的局面下,复兴社的声势极有可能落入低谷,你觉得你有可能在这个时候扛起复兴社的大旗吗?”
听到范杰这么说,酆悌这才反应过来,愣了半天,酆悌才慢慢的摇了摇头,说道:“确实如此,这个时候,我还真不大可能当这个书记,不过还好,我本来就没抱太大的希望。我原本以为复兴社要遭受一次重创,现在看来却只是人事更迭,虽然有一些波澜,但都在可接受的范围之内。哎,焕然,找你这么说戴笠这家伙接任也没有可能了?”
“嗯!”范杰点头认了下来,“师兄,相比于你们几个,戴春风的资历还是稍浅一些,虽然他和胡宗南都是浙江人,与校长关系都不错,同时现在他执掌特务处的大权,但是戴春风有一个致命的弱点,他是黄埔六期毕业,比我还要低上两届,他当书记怎么会让人心服。”
范杰接着说道:“剩下的人里面,康泽长策略,重举措;肖赞育重性格,看作风;桂永清奋好学、诚实谦逊,能力卓越,但他们威望都有不足,都不是复兴社书记的最佳的人选,以我来看,复兴社的这个书记位子最有可能的是君山师兄和扩大哥。”
酆悌点了点头,有些认可范杰的分析,但很快他又摇了摇头,说道:“曾扩情的可能性并不大,他纳妾的那件事情,太容易让人诟病了,倒是君山的可能性最大。”
范杰摇了摇头,说道:“师兄,纳妾那种事情,可大可小,只要校长不说什么,谁敢乱提。至于君山师兄,可能性确实不小。这一年多来,滕杰担任书记期间,不论社务大小,他一概要与君山师兄商量,可以说君山师兄在社里的权力仅次于滕杰,凭他‘黄埔三杰’的威望坐稳这个书记的位子问题倒也不大,但是君山师兄也有他自己的弱点,若是不注意,说不定什么时候,校长又会换人。”
“哦!”听到范杰这么说,酆悌立马坐正了起来,“怎么讲?”
“君山师兄为人自负、刚愎自用这些都是他性格上的一些缺陷,这些基本上是没法改的,在复兴社处于低谷的时期,用他当社长可能会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,但是……”说道这里范杰有些说不下去,他看了酆悌一眼,见他依旧在打起精神听自己说,这才继续说道:“师兄,你不觉得,现在社里咱们湖南人的权力过重了吗?”
听到范杰这么说,酆悌不由一愣。
范杰没有等酆悌反应过来,接着说道:“你,雪冰师兄,君山师兄,都在校长身边的掌握重权,在社里,‘湖南人有小团体’”这种说法,已经渐渐在八宝街扩散开来,很多人都认为咱们同乡之贵于团体。所以若是我猜的不错,如果真的君山师兄做上这个书记的位子,你怕是要离开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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