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日下午,范杰站在书承斋的门口,犹豫了半天还是走了进去。
这几天,范杰一直流连在唐山的几大古玩市场,从唐山邮局右侧院内的旧书市场,到凤凰山公园古玩市场,还在荷花坑古玩城逛了个遍,对唐山市的古玩字画市场也有了一定的了解,各个地方对范杰手里王铎扇面的字画出价也不一,最低的只出到3000块钱,最高也只有三万块钱,压价实在太狠,虽然范杰手里这幅扇面,是他从三十年代弄过来的最差的一副,可是价钱也不至于这么低啊!
周日中午,在四舅家吃饭的时候,范杰向四舅打听了一番,最后选定了华岩北路上的书承斋和徽宣堂,至于四舅他是怎么知道的,混机关的人都知道为什么。
范杰站在书承斋门口往里望了半天,透明的玻璃窗可以清晰的看清里面的布置。
书承斋正面的装饰很漂亮,门楣之上,是竖着的一个牌匾,上书“书承斋”三个大字,字体苍劲有力,十分写意,据说这还是当今很有名的一个书法家帮忙写的,当时老板花了几十万才请动了那位大师。
据四舅说,现在的唐山书承斋文化艺术有限公司成立于2002年,他的前身——书承斋画廊在此之前已有10年的发展历程。十年磨一剑,才从一个画廊到今天具有一定规模的文化公司。
书承斋和旁边的徽宣堂一样,店面的所在位置,似乎有些偏僻,与热闹的街头隔得很远。一般情况下,很少有人注意到这里,显得比较清冷。
范杰推开门进去之前,问了一声:“请问,有人吗?”
“请进!”一声浑厚的声音传了出来。
范杰进门之后,首先注意到是是墙上挂的琳琅满目的字画,很是精致,不知道是真是假?
“先生,您看上那副了?”范杰这才注意到坐在柜台后面的中年人。
“对不起,我今天过来是修补一副扇面的!”说着话,范杰顺手从包里拿出王铎的扇面来,扇面被范杰用大文件夹夹住,唯恐出了问题。
中年人结果有些破旧的扇面,顺口问道:“哦,这是什么人的作品啊,保存有些不善啊!”
“是明末清初著名书法家王铎的扇面,我得到的时候,就是这个样子。”范杰说的时候很自然!
“哦!”中年人这才正色起来,“王铎的,咦,怎么没有落款啊!”
范杰没有说话,中年人也没有搭理范杰,依旧仔细看着扇面。
半天之后,才仿佛自言自语的说道:“像是临铁石帖,还是草书的!可惜了有些保管不善了!”说最后那句话的时候已经看向了范杰。
范杰笑了笑,说道:“不瞒您说,我在几个古玩市场转了好几圈,人家都说我保管不善,不肯出大价钱,这不我才经人介绍找到了这里!”
“哦!”中年人心里知道,书承斋修补,装裱字画在圈里不能说无人不知,无人不晓,但也是大名鼎鼎的,别人介绍过来也不为奇。
“还未请教先生贵姓?”中年人这才仔细打量起了范杰,尽管范杰穿着舅妈给卖的新衣服,但是中年人依旧看得出范杰是名大学生。
“免贵,姓范,范杰!”范杰心里清楚,以后还要与唐山书画圈的人打交道,自然说的是实话。
“范先生,您这幅扇面是怎么得来的?”中年人套起了范杰的话!
“这个,这个……”半天,范杰也没有来路说出来。其实按照圈里的规矩,只要不是盗墓所得,一般是不问来路的。
“是家里藏的!”范杰支支吾吾的说道。
中年人也看的出范杰的言不由衷,就没有再问。
“范先生,是打算出手吗?”中年人右手无意识的压着扇面。
“是啊!这几天我都转了好几圈了!”范杰眼睛垂了下来,盯着自己的扇面,唯恐一不留神就被调了包。
“哦!范先生打算要价多少?”到现在大家都明白了彼此的打算。
“二十万吧,我之前在网上查的,同样大小的扇面,同样是王铎的草书,在上海道明拍卖有限公司的夏季拍卖会上,卖了18万,据说刚买下来就涨了!”范杰紧紧盯住中年人的眼睛。
中年人没有选择和范杰对视,垂下眼帘,看着扇面说道:“范先生说的那是拍卖价啊,您的这幅扇面保管的可不大好啊!20万的要价实在是有些高了,我们这里只能处到7万。”
面对中年人的狠狠杀价,虽然是这两天范杰能够问道的最高价,但是范杰依旧没有动心,这和他的心里价位还是有些差距的。
“您说是,我这不真是打算来您这边做下修补,然后再拿出去卖嘛,书承斋在这方面可是大名鼎鼎的啊!”范杰笑着说完了这么一席话。
这是中年人头一次对自家在修补装裱方面的名声感到牙疼,以往来修补的哪一个不是有钱的主,想买下来基本上不花大价钱可不行。
“要是您这边不愿意修补,我还可以去旁边的徽宣堂去看看。”范杰笑着又不了一刀。
中年人半天没有回话,范杰笑着也没催,只是轻轻问道:“还未请教老板贵姓啊!”
“免贵,姓董!”董老板回话道。
范杰笑了笑,在一旁的茶座上坐了下来,反客为主的拿起放在茶几上的茶水,倒了一杯,轻轻的抿了一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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