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唐歌进屋，刘强一直打量唐歌。
唐歌觉得浑身不自在，就出去站到门外看星星了。
刘强见唐歌走了，回头冲着李阳喊，“阳阳，你是不是谈恋爱了？”
哗哗的水声在耳边响，刘强问了两遍，李阳才听清。
“刘叔，别瞎说啊，我是清白的。”
刘强哼了一声。看那小眼神，都粘到人家姑娘身上了，还说没恋爱。他是过来人，当年也经过暗恋明恋的，一个小眼神，一个小神态都能泄露出秘密。
“老秦，你说，这小子是不是恋爱了？”
“秦叔，别听刘叔瞎说啊，没有的事。你们可别回去给我添油加醋啊，不然，我爸非得开着越野车上来把我碾碎了。”
“知道你爸的脾气，就收敛点儿。小小年纪，学习重要。”秦漠看着镜子中的自己，他的镜子正对着门外。
门外，站着一个窈窕的身影。仍旧是上午那身装束，马尾辫，白T恤，及膝长裙，平底鞋。中午，他们军车驶进校园时，跟她擦身而过。他先看到的是李阳，然后，一眼看到了站在他身边的这个女孩儿。
当时，他就想，阳阳动作够快的，刚来学校就结识小女生了。禁不住多打量了几眼唐歌。
唐歌长得并不出奇，但是，身上有着清新的气息，就想晨间的空气，呼吸进去浑身舒坦。
刚刚见他们二人同时出现在理发店，他一股火就上来了。这是干什么，深更半夜的，不回学校，这二人成双结对公然出入，成何体统。
唐歌说，是师生关系。
秦漠的心一下子就冒上来一股酸水。心想，你说你一个老师，也不该勾引学生恋爱不是。现在的姑娘怎么就不知道羞耻呢。
李阳那小子的目光红果果的，谁看不出来啊。不知这个叫唐歌的女孩子不知道，还是装不知道。
他历来对主动的女孩子没有好感。当年，他念书时，追他的女孩子一打一打的，给他的情书他看都不看，直接扔进垃圾桶。他没给她们好脸色。
女人要矜持点儿，才能博得男人的尊重。
唐歌一直站在外边，她不喜欢屋里的气氛。那两个男人毫不掩饰的打量让她有种压迫感，尤其是那个被李阳唤作“秦叔叔”的男人，不知为什么，她就是觉得他目光带着侵略性，让她心里不安。
屋里说什么，隐隐约约听不清。
等李阳染完头发，出来坐进车里，她才知道，这两个人是来学校军训的教官，还是领队。
李阳爸爸是这两个人的领导。因为这层关系，李阳才认识他们。
唐歌点点头，想着姓秦的男人带着侵略性的目光，心里巴不得军训早些结束。誓师大会时间不长，一个半小时左右。最后，是学校领导讲话和教官代表讲话。教官这边就是那个叫秦漠的。
他声音低沉磁性，职业的关系，只是短短几句话，很有感染力，让台下的同学们掌声雷动。
唐歌坐在自己学生后排，听几个小女生窃窃私语。
“唉，你看那个教官多MAN，说话声音也好听。”
“长得多黑啊，掉进煤堆里都找不着。”
“长得黑才显得MAN呢。我喜欢。”
“那你就追。以前，咱学校就有女生追教官的，最后修成正果。”
“你咋知道的？”
“我一个老乡说的。你也许是第二个呢。”
“那我也试试。可是，他是领队耶，也不跟我们接触啊。”
“你个笨蛋，机会是创造出来的，你可以创造机会接近他啊。”
上边领导在为今天的军训誓师大会做总结，接下来就要拉到操场上操练了。
唐歌听她们俩说得津津有味，咳嗽一声。
前排的女生回头，见老师坐在后排，吓得吐吐舌头，打住话题聚精会神听报告。讲话终于结束，按班级将学生们带出大礼堂，来到操场上，一色的迷彩服，绿油油一片，晃得唐歌有些头晕。
已经十点了，教官带着各自的学生在指定地点站队排开，从最简单的站军姿开始。
太阳挂在天空，丝毫不体会学生们的艰苦，毒辣的挥洒着它的热量。操场的沙粒吸收了足够的热量撒发出来，烤的人开始焦躁。
学生们是第一天训练，还都兴致勃勃，在休息期间嘻嘻哈哈，丝毫没有疲惫的意思。
唐歌见大家士气十足，她开始放心下来。
这一天下来，学生们没咋样，唐歌有些吃不消了。学生们穿着迷彩服带着军帽，还能遮挡些阳光。她就不行了，作为老师不好意思躲在树荫下或者打遮阳伞，就光着头站在阳光下，看着同学们训练。
屋漏偏逢连阴雨，今天是她大姨妈报道的第一天，肚子有些疼，可是咬牙忍着。
一天终于坚持下来。听到教官说解散，大家一哄而散，还叽叽喳喳有说有笑，估计第一天训练还没体会到艰苦和疲惫，用不了三天，他们注定会蔫儿的跟霜打的茄子似的。
唐歌在屁后跟他们喊：“回去别忘了把晒后啫喱抹脸上！”
“是！”同学们异口同声，“老师拜拜！”
唐歌跟学生的互动，看得隔壁班级同学直发懵，有好奇的学生问：“你们防晒什么？你们老师真好，还给你们买防晒的！”
“那当然，我们老师对我们绝对没说的！”
听有同学开始吹嘘自己，唐歌上前拍了同学一下，“牛皮吹破了，赶紧去食堂，晚了没饭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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